【黎智英案・審訊第卅二日】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案件今（26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32日審訊。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繼續以「從犯證人」身份出庭作供。2020年8月黎智英首次被捕，之後釋釋，陳稱沒有印象黎曾提及要更改《蘋果》的報導角度。她確認按照黎的意思行事，因為「基本上佢係老闆啦，啫係佢都係比較強勢嘅作風。」被問到陳是否認同黎的政見，陳表示與黎一樣認同民主自由等基本價值，但是未必每一次都會認同黎的做法和路線，例如她不認同以《蘋果》名義發起「一人一信救香港」。

已承認「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控罪的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第11天以「從犯證人」身份出庭作供，由控方代表、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作主問。

陳沛敏確認黎被捕獲釋後稱「一切繼續」、「《蘋果》一定撐落去」

控方上周談及黎智英於2020年8月10日首次被捕，以及壹傳媒大樓被警方搜查。控方展示同年8月13日的《蘋果》報紙頭版，題為〈黎智英羈留室感悟 「坐監都揀呢條路」〉。報導提及黎從警署獲釋後，返回壹傳媒大樓，「獲大批員工在地下大堂英雄式歡迎」，又指：「當被問及對《蘋果日報》將來的看法時，即簡單而有力明言：『一切繼續』，又對讀者承諾：『《蘋果》一定撐落去。』」陳沛敏確認黎有說過相關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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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續指，報導引述黎稱：「性格決定咗我嘅命運，咁我接受我嘅命運，等如我接受上帝嘅祝福一樣，我以後唔使驚；係咪要重新考慮？我從來冇諗呢樣嘢，使唔使腳軟呀？我從來冇考慮過！」報導又提及：「黎智英之後再接受專訪，坦言性格較為樂觀，認為被政權以國安法拘捕的一天『遲早會嚟，但冇諗到咁快』，被捕的早上當時在家面對國安部門警察上門仍處之泰然面對，『當時諗法係，嚟就嚟啦，煮到嚟就食啦！』又直言沒有擔心自己會直接『被送中』。」陳沛敏亦確認黎說過上述言論。

控方指版面下方有一張相片，顯示黎智英、時任壹傳媒集團行政總裁張劍虹和時任營運總監兼財務總裁周達權在大堂會見一眾員工。控方問陳，黎在該次場合中，有否提及要改變《蘋果》日後的報導方向和角度。陳指：「冇任何嘅改變。」

▲ 黎智英（資料圖片）

陳沛敏不記得有否再開飯盒會、沒印象黎提及更改報導角度

控方指黎於2020年12月再度被捕及還柙，問陳於同年8月至12月之間，有否見過黎在壹傳媒大樓出現。陳表示有，但是她不記得有否再召開過「飯盒會」。

控方續問，黎在這段期間有否透過 WhatsApp 和 Signal 提及要改變報導角度，陳則稱沒有印象黎提及過。至於黎有否在 Slack 的員工群組中提及要改變報導角度，陳則稱沒有。

陳沛敏：按照黎智英意思行事 因他是老闆、作風比較強勢

控方問陳，她是否按照黎的意思行事？陳回答是。被問到原因，陳起初表示「因為佢⋯⋯點講呢⋯⋯」，其後稱：「基本上佢係老闆啦，啫係佢都係比較強勢嘅作風。」她打算提及有關美國大選期間的事例，惟該事例是時任社長張劍虹告訴她的，因為法官杜麗冰打斷指這是傳聞證供，因此陳未有詳述該事例。

▲ 前《蘋果日報》執行總編輯 林文宗（左）、副社長 陳沛敏（右）

控方繼續提問，陳按照黎的意思行事，除了因為黎「作風強勢」之外，還有否其他原因。陳指沒有其他原因，「啫係因為佢都會好堅持佢嘅做法係啱嘅。」

陳沛敏表示與黎一樣認同民主自由 惟未必每次都認同其方法和路線

控方問到，當其時陳是否同意黎的政見？陳表示：「如果係好宏觀、好基本嘅價值，例如民主、自由嗰啲，咁我會講我係認同，但如果係話方法呀、路線呀嗰啲，我唔會覺得我係每次都會認同囉。」

控方舉例指，陳早前作供提及她不認同以《蘋果》名義發起「一人一信救香港」，惟黎最終沒有接受她的意見。陳確認。

法官質疑8.31太子站報導乃「陳述」警方過度用武 而非「提出質疑」

控方展示2019年9月1日的《蘋果》頭版，題為〈港鐵大搜捕 釀元朗恐襲2.0 速龍無差別毆市民〉。控方問陳，此報導以什麼角度來撰寫。陳指：「角度係質疑警方嗰晚有冇過份使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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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指，陳較早前的證供指黎曾經提及「警暴」，而此頭版的報導角度是否與黎的觀點有關？陳表示「可以話有」。法官李運騰追問有何關係？陳稱：「啫係佢（黎）覺得警暴呢樣嘢係違反公義啦」，而「嗰晚好多段影片影到嗰啲市民喺車廂入面被打得好犀利啦，所以我哋就用咗A1嚟報導呢件事」。

法官李運騰指，陳剛才指報導角度是質疑警方有否過度使用武力，但是該報導似乎在「陳述」警方有過度用武，而非「提出質疑」，問陳此報導做的是哪一種。陳僅回答：「陳述」。

就標題所指的「元朗恐襲2.0」，控方指稱「元朗恐襲」是形容2019年7月21日發生在元朗站，白衣人與黑衣人之間的衝突。陳確認。

陳沛敏：黎智英透過給予指示或轉發新聞稿 指示報導反映其觀點

就2020年7月1日的《蘋果日報》頭版〈惡法生效 兩制蓋棺 泛民7.1繼續抗爭〉，陳指選擇此標題是因為黎都覺得國安法破壞一國兩制和損害法治，而他一直以來都會給予指示，指示他們如何在報導中反映他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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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李運騰追問黎會如何影響《蘋果》的報導。陳回答指，就一些重大新聞，黎會好明確地指示「做到最大」，他有時亦會透過轉發新聞稿給她，或者好像佔領立法會事件之後，黎吩咐他們報導多些示威者的心聲。

控方展示2020年7月7日的《蘋果》頭版，標題為〈爆門搜屋 限制離境 充公財產 秘密竊聽 查國安案警察大晒〉。控方指標題上方有一雙眼睛，問陳為何有如此設計。陳相信負責設計的同事想反映國安法賦予警察很大權力去監視和搜查市民的資料。陳指美術組的同事會先獲告知頭條標題，以及會出席會議，也會有人講解設計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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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案件今（26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32日審訊。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繼續以「從犯證人」身份出庭作供。2020年8月黎智英首次被捕，之後獲警方擔保，至同年12月再度被捕還柙。陳稱記得她曾經赴監獄探訪黎兩至三次，但是在探訪期間，黎並沒有提及要更改《蘋果》的報導角度。不過陳確認她有繼續按黎的觀點和想法來行事。另外，陳提及黎曾經批評《蘋果》國際版對特朗普的競爭對手拜登醜聞「做得唔夠大」，使同事「感受到壓力」，在處理特朗普和拜登的新聞時會因應黎生的要求而調整比重。陳於2021年6月被拘捕，報導引述陳在較早前的訪問中說：「今時今日做《蘋果》，唔係純粹只想做記者，係 more than 一份工。」

已承認「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控罪的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第11天以「從犯證人」身份出庭作供，由控方代表、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作主問。

報導提及黎被捕獲釋後如常經營「經營國際線」

黎智英於2020年8月首度被捕後，《蘋果》在同月刊登報導〈獲釋後 Twitter 直播 黎智英：手銬不能侮辱我〉，當中提及：「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指違反港版國安法被捕後保釋，昨早在 Twitter 如常經營『經營國際線』」，問陳為何會使用「經營國際線」字眼。陳則表示，相信同事按照網上即時新聞的字眼，正如她較早前提及，張志偉都會使用這些字眼，「我諗當時係借用呢個講法嚟講呢樣嘢，因為 Twitter 對象係面向國際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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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問，黎「經營國際線」的目的是什麼，陳指是為了「爭取支持」，或者向國際社會發表他的一些觀點。控方追問，黎想達到什麼目的？陳指包括爭取外國就中央或港府的政策施壓。

控方指，陳沛敏於2020年8月20日獲委任為蘋果日報有限公司和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的董事。陳確認。

特朗普指黎是勇者 黎Twitter兩度發文標註特朗普

控方指，黎在2020年8月20日在 Twitter 發文稱：

“Thank you Mr @realDonaldTrump, #HK can’t be successful without freedom and it can’t be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enter it once was. It is very sad.”

控方指，《蘋果》於2020年8月21日刊登報導〈特朗普：黎智英是勇敢的人〉。陳指，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在記者會上發表相關言論，外媒都有報導，《蘋果》的網上即時新聞亦有報導，然後在翌日報紙刊登。她又確認報導提及黎的 Twitter 帖文，引述黎感謝特朗普，又稱香港沒有自由的話不會成功。

黎於同日在 Twitter 轉發同一新聞的英文版報導，並發文稱：

“President @realDonaldTrump calls me a brave man. I am flattered. But I am not brave enough to stand against the whole world like #Xi. I only #StandWithHongKong #StandwithTaiwan”

訊息顯示黎要求翻譯中國糧食問題新聞 其後在Twitter轉載英文版連結

控方指，黎智英於2020年8月26日向 WhatsApp 群組「English news」發送兩張圖片，分別為報紙報導〈每年進口糧食一億噸 難自給自足〉和〈中共威權炮製惜食鬧劇 專家：政策半年玩完〉的照片，黎並要求負責英文版的主筆楊清奇將兩則新聞翻譯成英文。

控方指，黎智英於8月27日在 Twitter 轉發相關英文新聞連結，並稱：

“Food import problems reflect that China needs imports to compensate its insufficiency. China cannot afford to decouple its trade with the free world especially US. But can China reconcile its many conflicts with universal values of freedom and democracy?”

蘋果報導指稱警方「竄改7.21歷史」及「隱瞞8.31真相」 陳沛敏指屬於陳述

控方展示2020年8月29日的《蘋果》報導〈林卓廷錄口供 一時證人一時犯人 憂白衣兇徙遭放生 促警交代角色〉，有關林卓廷因牽涉7.21元朗站事件而被拘捕，版面上方顯示「顛倒黑白」四字。

控方續展示2020年9月1日的《蘋果》報導〈PK鄧恐嚇講「打死人」違國安法〉，內文首段便提及：「過去一年，警方一邊竄改7.21歷史，一邊隱瞞8.31真相，更利用國安法封殺人民對8.31的質疑。」控方問陳，這句子是屬於「提出問題」還是一項「陳述」。陳回答是「陳述」。

專欄文章列「煽動刊物」 陳沛敏表明不認同煽動罪

控方續展示由陳沛敏撰寫的文章〈這星期給香港人的通識題〉，於2020年9月12日刊登在其個人專欄「堆填生活」，被列為本案的「煽動刊物」之一。文章談論《刑事罪行條例》下的煽動罪。被問到文章是支持還是反對政府，陳表示：「我係對嗰條法例唔認同囉，我亦都對於有啲影片影到警察嘅一啲行徑，我都係唔認同嘅。」

控方指文章有一段指：「政權以言入罪，大興文字獄，無所不用其極。國安法下，『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是罪；幾百萬香港人喊了超過一年的『五大訴求，缺一不可』呢？國安法不適用，就用陳年惡法殺無赦吧。『721唔見人』39分鐘也好18分鐘也罷，好歹是事實陳述，但政權殺快必儆香港人，紅線不斷收龍門不斷搬，反正誰大誰惡誰就可以指鹿為馬。」控方問這段是「提問」還是「陳述」，陳指是「陳述」。

陳沛敏：黎智英批評國際版對拜登醜聞「做得唔夠大」 同事感受到壓力

控方另展示2020年10月16日的「Englsih news」群組訊息，張劍虹傳出一系列台灣《蘋果》有關當時美國總統候選人拜登的報導，包括：

-【獨家｜拜登兒子曾訪台「神祕牽線人」曝光 密會金融高層吳敦義女兒代父現身】 -【獨家調查2｜與前立委謝國樑私交不錯 拜登兒子訪台牽線人林俊良起底】 -【獨家調查3｜關係直通中共最高層 林俊良助拜登兒成吸引中資招財貓】 -【獨家調查4｜袁健生搭火車堵拜登做外交 國家檔案1983年有封拜登密信】 -【獨家調查5｜從鄧小平交往到習近平 拜登父子被譏「中國啦啦隊」】

張指：「台蘋今天的精彩獨家報導。」、「我們可盡快翻譯。」時任《蘋果》兩岸版主管蔣美紅回覆：「收到。」控方問陳，憑上述文章的標題，可見台蘋報導的立場是支持還是反對拜登？陳指台蘋立場是反對拜登。

▲ 前《蘋果日報》社長張劍虹

控方追問香港《蘋果》對於拜登的立場又如何？陳則指：「黎生曾經批評過我哋國際版報紙，話我哋太跟《紐約時報》、CNN，啫佢哋對特朗普比較批判啲，而對拜登和拜登屋企人嘅醜聞，做得唔夠大。」不過陳指黎上述看法乃張劍虹向她轉述的，所以陳翻看報導和向國際版同事了解後，得知很多美國小報和社交媒體的確有報導關於拜登的醜聞，但《蘋果》國際版的同事認為該些報導「唔係好 conclusive 嘅報導」。雖然她曾向張劍虹解釋，可是「啫國際版同事都會感受到壓力，啫係處理特朗普和拜登新聞嘅時候，可能嗰比重會因應黎生嘅要求調整返，但我都覺得當時整體上係跟返個新聞原則去做囉。」

陳沛敏：黎智英還柙後讀者關注會否繼續營運 故刊登聲明「我們不會認命」

控方指，黎智英在2020年12月再度被捕及還柙。同月4日，《蘋果》以〈涉違租契 國安官禁保釋 黎智英成政治囚徙〉作為頭版標題。頭版下方有欄目顯示一則聲明，題為〈《蘋果日報》告讀者書：我們不會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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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沛敏解釋，她認為在黎還柙之後，很多人都關注《蘋果》會否營運下去，所以有需要表態。她不記得聲明是由自己還是同事撰寫，「但都係我嘅意思囉」，她確認當時同意刊登聲明內容。

陳沛敏：到獄中探訪期間黎沒提及要更改《蘋果》的報導角度

控方續展示2020年12月5日的《蘋果》頭版〈黎智英：無畏無懼 繼續戰鬥 子送《蘋果》 懲教退回〉，當中引述黎向員工和讀者傳話「No fear, we have to fight on（無畏無懼，我們要繼續戰鬥）」。控方問陳知不知道這些引述黎的言論是來自哪裡。陳則指「應該係探佢嘅人講返佢嘅說話囉」，但是她本人當時不在場，乃依賴其他探望黎的人轉述。

控方指，證據顯示陳曾於2020年12月10日到獄中探訪黎，問她是否記得。陳則表示不記得具體探訪日子，只記得曾經探訪兩至三次。控方追問，黎有否在探訪期間提及要更改《蘋果》的報導角度。陳則指沒有，但她補充：「我記得佢有同同事講『撐住』。」

報導引述陳沛敏稱：今時今日做《蘋果》，唔係純粹只想做記者，係more than一份工

控方續展示2021年6月18日的《蘋果》報導〈夫︰她冷靜堅強鎮定 陳沛敏選擇留在災難現場〉，首段提及：「尚餘兩日，便是《蘋果日報》創刊26年。逾百名國安處警員昨晨再度大舉搜查蘋果大樓，並以涉嫌違反國安法第29條『串謀勾結外國或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拘捕五名高層，包括《蘋果》副社長陳沛敏。陳沛敏丈夫、前網媒《立場新聞》總編輯鍾沛權形容她被捕後的狀況說：『她冷靜、堅強和鎮定』。」

▲ 陳沛敏丈夫、前網媒《立場新聞》總編輯 鍾沛權

陳庭上指，同事在她被捕之前數星期曾訪問她，原本打算留待《蘋果》報慶時才刊出報導，可是由於她被捕，所以「佢哋（同事）就將呢個訪問，喺呢個時間出咗，咁當然會交代返我被捕呢件事」。

控方提到報導引述陳說：「今時今日做《蘋果》，唔係純粹只想做記者，係 more than 一份工。」陳確認這是她當時的想法。

陳沛敏稱黎獄中沒指示改變報導角度和編採政策

報導又指：「探訪時間只有15分鐘，敏姐說黎智英曬黑了，也瘦了，幸好仍站得筆直。『佢話佢個肚腩大咗，我哋望落去又唔係。』她擔心老人難捱牢獄之苦：『佢本身有糖尿底，好似有一次唔知邊個話佢血壓好高，有一排又話牙痛，老人家實有好多呢啲嘢，咁佢睇醫生始終唔係好方便。』」

報導續指：「被探望者卻說自己很好。『佢係好刻意想啲同事放心，成日都講『同出面同事講OK、繼續、冇問題」。』但演技都有穿煲一刻，有次敏姐與《壹週刊》退休社長楊懷康一起探訪，黎智英隔着膠板眼濕濕說：『幾十年前識你，冇諗過好似𠵱家咁傾偈。』兩位老人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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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沛敏確認曾經與楊懷康一同探望黎，又提及「佢（黎）話覺得香港情況變壞咗好多」，她會將黎的說話轉告時任社長張劍虹和時任總編輯羅偉光等同事。控方追問，黎有否向陳表示要改變《蘋果》的報導角度？陳則指沒有。

控方問陳，黎還柙之後，她還有否繼續按黎的觀點和想法來行事。陳確認有，因為張劍虹是她的上司，惟張並未有指示她轉變編採方向，所以她便按照一向的指示工作。

法官李運騰追問，就《蘋果》的編採政策而言，有否在黎還柙之後出現任何改變？陳記得在《國安法》實施之後，高層曾經討論一些報導字眼需否改變，「張生都有提醒關於制裁嗰啲報導，要謹慎啲」，但是黎還柙之後，「我就印象中（黎）冇講其他嘢囉。」

控方早前表示有信心今日之內可以完成主問，惟臨近下午散庭時間，控方表示還需要多15分鐘，法官杜麗冰遂押後至明日續審。代表黎智英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表示，已準備好明天控方完成主問之後開始盤問。

案件編號：HCCC51/2022